鳄梨好丑

一个宏伟的垃圾箱赫然诞生!

【DamiDick】涩

Summary:

青春期烦躁的达米安,和他烦恼的原因。

他将食指和拇指一同挤进那个切开一小瓣的白桃里,嫩白的果肉被他粗鲁的动作绞成一团黏糊,和着甜腻浓稠的汁液顺着手指骨节缓缓流下,一直滑落到赤裸的手肘。达米安能感觉到指尖传来的被柔软包裹的微凉感觉,他只是漫不经心地撕扯那个过于饱满烂熟的桃子,搅动着被薄薄的、粉白的果皮含住的粘稠桃浆。

最终不堪折磨的残破果实从他手里掉下,砸到地上软软的没有声音。

达米安垂眸看向手心——被他紧紧攥着的只剩下一枚湿漉的桃核。

“你们不觉得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吗?”

周日的家庭聚餐结束后,阿尔弗雷德收去碗碟,在餐桌上留下孩子们的甜点后就端着布鲁斯的那一份前往蝙蝠洞了。女孩们表示要带着甜点去屋顶上吃,她们叽叽喳喳地端着盘子飞走了,剩下三个法律意义上的兄弟面面相觑,维持着罕见而奇特的和平。

“噢,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我们只能猜测原因是恶魔崽去加州了,没人会再在餐桌上企图杀死别人。”

杰森没好气地说,他总是为自己要被迫参加这个——“愚蠢的、伪善的、没有酒精还禁烟的”家庭聚餐而生好久气。为了发泄脾气而不引来阿福的教训,他正在和提姆无声地用摩斯密码吵架,迪克努力不去听,因为他们在生殖器词汇运用上显现出了超人的天赋。

“没错,达米安不在。”迪克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他还那么小,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参加那个什么——”

“学术挑战杯夏令营。”杰森替他说出了那个没念出来的名字,“拜托了,只是去比赛而已,更何况他三周之后就会回来。说实话,就算你是一个讨人厌的条子,你也不至于职业道德感强到要时刻陪在那个小坏蛋旁边吧?”

“而且他已经十七岁了。”

提姆跟了一句,他能够一边偷玩手机一边用摩斯密码骂人还能再抽空说句话真是奇迹。

“你不觉得以他的水平参加比赛算是犯规吗。”

迪克说,他不知道为何自己对于达米安去加州那么不满。

“是啊,但显然老蝙蝠觉得他有必要在成年前体验一段普通高中生的生活,我猜他买通了校长把恶魔崽扔去了旧金山——他真应该扔远一点的,比如说西伯利亚或者乌干达。”

他戏谑的语气招来兄长严肃的一瞪,杰森不满地继续说:“别老是把他拢在你的翅膀底下!或许你没有发现,迪克,你已经偏执得像当年的老蝙蝠一样了。你忘了当初你是怎么跟我抱怨他无孔不入的监视的?达米安马上就十八岁了,他不能总待在这个阴暗的地方,是时候让他去体验一下加州的阳光以及你懂的,高中生夏令营充满大麻和滥交的快乐生活。”

那两个词像烟头一样把迪克烫了一下,他惊异地瞪大眼睛:“你确定现在年轻人的生活是这样的?”

“问瘦子提姆去,我初中都没毕业就死了。”

“别看我。”提姆从三维弹球的魅力中抬起头,“我小学就考过SAT了。”

“其实世界上存在一种叫视频通话的东西。”屋顶归来的女孩们也听到了这段对话,芭芭拉走到迪克身边,极具侵略性的目光聚焦在他的悬钩子舒芙蕾上,“你还要吗,迪克,我可以帮你解决它。”

“拿去吧。”迪克脸上的忧虑为明亮又欠扁的露齿笑一扫而尽——他似乎总是这样不会被负面情绪影响太久,“你绝对会吃到塞不进制服的,芭布斯。”

杰森和他低级趣味地笑起来,各自收获了一个来自卡珊德拉的正义铁拳。还在玩手机的提姆抬起头,看看身边的斯蒂芬妮,再看看她视线所向——提姆狼吞虎咽地吃掉了自己的甜点。

女孩的嗔怪和笑声让老宅少了点阴暗。迪克慢慢靠到椅背上,拿出手机翻到通讯录里“小D”那一栏陷入了迟疑。他看着斯蒂芬妮和提姆吵架而提姆少见地没有嘴笨,心中腾盛起一个大大的疑问——如果达米安真的如杰森所言融入了同龄人的圈子,正非常快乐地和他的新朋友到处玩耍呢?

达米安不是那种普通的缺乏责任心的高中男生——换句话来说他根本不是个普通人。没有哪个孩子在五岁的时候就被鞭策着学会剑道并且独自攀岩雪山的,更不用说他从十岁开始就在哥谭的夜晚打击犯罪。但他并不是没有可能存在普通男孩的一面,他完全可以在夏令营的时候,逃离家长的视线范围(迪克内疚地认为视线可能主要来自他),和某个聪明漂亮的女孩,呃,随便什么,至少不要滥交。更何况那就是他的父亲想要达到的目的——普通、天真、无忧无虑。

迪克承认十七岁是一个适合学习亲吻的年龄,只不过他心里总是有点硌得慌。或许就像他们说的那样,他太把达米安当小孩了,或者说他太习惯担任达米安倾注情感的对象了。

他应该像其他家庭成员一样放开手让达米安好好玩一趟。迪克把手机收回了口袋里。就别让那个男孩在玩的时候还要费心思应付兄长的电话好了。

达米安最近变得有些奇怪。

当迪克独自夜巡时攀上一直滴水兽的脊背时,他没由来地想到。或许不能用最近,迪克也不确定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他最年幼的弟弟个子开始飞速拔高,修长的四肢折在罗宾服里似乎不再合身,他也不知不觉中发现达米安开始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

过去的达米安头发总是一根根倔强地翘起来,骄傲,不服帖于阿福任何一种发胶,硬硬的像是小狮子的鬓毛。他看起来也的确像是一直大型猫科动物的幼崽——总是脾气暴躁,老是炸毛但还是很可爱。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男孩不能再用可爱形容了呢?

迪克顺着防火梯爬上一座高楼,脑海中映出上一次两人组队夜巡时达米安的模样:他刺猬似的头发变得柔软,没来得及修剪的额发显得有些长,凌乱地垂在多米诺面具前面,让他时不时地晃头把它们甩到一边。他的颌骨因为亚洲血统比其他人更削瘦,鼻梁也更挺拔,显得严厉而拘谨。他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变声期,又是什么时候他的喉结开始有了形状、唇边长出了一层细软的绒毛?抽条期的达米安尽管食量比别人都要大,但显然他增肌的速度仍赶不上拔高。他变得高挑精瘦,四肢修长,举止神态颇像一匹高傲的年轻雄鹿。

他不再一边痛殴犯罪一边嘲讽他们,他变得更冷静、更沉默,就像是有意要把从前他们有过的那种一起搭档的乐趣变为普通的严谨的工作任务。这是因为达米安进入了拒绝交流的青春期,还是因为他们之间……

抢劫犯哑火的枪被迪克踢到一边,他用三十秒的时间就把这个男人制服。一个人的夜巡显得很落寂,迪克已经习惯了有人守卫自己后背的感觉。

不得不承认,男孩已经来到了青黄不接的尴尬年龄,开始朝一个男人蜕变。

达米安发现自己最近变得有点奇怪。

他百无聊赖地翻了翻面前早就制作好的叶脉标本,他紧颦眉头的样子召来桌子对面几个女孩的小声交谈和轻笑。达米安没有看她们——他非常自信自己是最优秀出挑的那一个,因此他从不羞涩于接受旁人的议论亦或是仰慕。

只不过,达米安再一次翻了翻精致脆弱的标本,他很显然察觉到了近期以来自己的不对劲。

被迫参加漫长的无聊夏令营是他学校老师和父亲共同的主意,老师想让他代表学校在这个所谓的“历史悠久且极具权威性”的青少年活动的最终竞赛里拿个好名次,而布鲁斯的目的很显而易见……他想让达米安去体验普通孩子的生活。

这有什么有益之处吗。达米安愤愤地想,这个夏令营无非就是带着群荷尔蒙激素过剩的年轻人在加利福尼亚的阳光下没有意义地疯玩——他又不会因为参加了一个书呆子夏令营就跟格雷森那个傻瓜一样对普通人生活充满兴趣。他会把义警当作自己最大的责任,而不是让这些“青少年”的头衔阻碍他行使自己的使命。

说到格雷森。达米安下意识直起身,不知为何心虚地看了看周围,随即他在心里唾弃自己的矫情做作。没有他搭档的夜巡格雷森大概会是一团糟……达米安无意识地用手指捻着他薄薄的标本,今早越野去的塔霍湖令他想起格雷森的眼睛,但显然男人的眼睛比湖水还要清一点蓝一点……

加州风景很美,至少晴天概率是哥谭的一百倍。达米安一向对于自然美景不感冒,只不过此刻那些波光粼粼的湖水、夺目刺眼的阳光、灰蓝色的知更鸟、树林里废弃的石雕水池、刻着花纹的独木舟都令他想起格雷森——他最近太不对劲了。达米安在心里给自己下了个定论。

“操。”

薄如蝉翼的脉络叶片被他粗鲁的动作弄碎了,他低声骂了一句,坐在他旁边的人不满地瞥了他一眼,达米安满不在乎地瞪了回去。

标本并不是大问题,他用五分钟就能再做出一个其他人五个小时都做不成的完美标本。问题出在他神经质的状态,达米安告诫自己不要让任何东西扰乱他的内心。

操。

达米安往后仰在椅子上,手捂住眼睛。

操操操操操操。

他是不会承认自己进入青春期的。

今天是比赛的日子,而达米安理应坐在某辆大巴里前往旧金山自然科学博物馆参加无聊的学术挑战杯,但显然他不在那里。

趁着上车点到的机会溜走对于达米安来说不要太简单,他留在了湖边的营地里。到了那边领队可能会气得跳脚,但无所谓,反正替补队员非常想上场而达米安根本不在乎这个过家家游戏。

比赛完明天就是回新泽西州的航班,也就是说这是他待在加利福尼亚的第二十天。这二十天过得很无聊,无非就是锻炼什么野外生活能力以及团队协作能力,达米安总是摆出嗤之以鼻的态度,毕竟在这些孩子们还没学会绑渔人结或者和队友吵架的时候达米安就可以在西藏的荒野里生存并领导整个少年泰坦。大多数时候达米安会离开队伍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停下来发呆。他发现自己最近胡思乱想得越来越多,这不是好兆头,因为多虑是发疯的症状之一。

这一切,这一切——他不愿意承认,但内心深处的某个小声音嘟囔道:这都是因为格雷森。是,是……为什么三周以来格雷森都不来关心他一下,就算是说那些诸如“有没有交到朋友有没有打碎别人牙齿有没有好好吃维他命”的废话也比一言不发要好。几乎每个家庭成员都在他离开哥谭的时候联系过——甚至包括卡珊,寡言的女孩用芭芭拉的手机给他发来一个笑脸。而格雷森没有,很多次达米安点开屏幕,却只能带着点失落把它放回去。

格雷森究竟怎么了?他自己究竟怎么了?

他从来不是不敢离家的雏鸟,他也曾在去委内瑞拉卧底的时候将近整个夏天都没回哥谭,也没有和任何人联系过。难道是这个平庸的夏令营让他变得平庸了吗?达米安开始在乎为什么格雷森不跟他说话。

你个蠢货。

达米安骂了自己一句。垂头丧气地在树林里闲逛。

夏季的加州并不是很热,但至少和哥谭比起来算是暖和,令达米安想起儿时居住过的炎热荒漠。他的皮肤因为沙漠的热风而一直是小麦色,而如今因为加州不要钱似的阳光而更深了一些。

这里更适合格雷森,他想。格雷森会喜欢这里灿烂的阳光和甜腻的起泡酒,如果不是在职警察和义警的双重身份总让他劳累不堪,达米安确信他一定会更热衷于去海边或者哪里寻欢作乐。

林间的枯叶和泥土弄脏了他赤裸的小腿,达米安想起那个关于罗姆人的传说——他们直到十三岁前都不能穿鞋子。格雷森有十三年没穿过鞋子吗?可能性不大,因为也有传闻说罗姆人都是扒手并且都会用手风琴演奏爵士,而格雷森既不是扒手也没有任何音乐细胞。

格雷森……

等等,他为什么要无时无刻想起那个蠢货?达米安恼怒地咬住了嘴唇。他有点过头了——强者不会为小家子气的情感影响,强者更不会因为谁谁谁没打电话而像个傻逼青少年一样生闷气。

或许那不是随便哪个“谁谁谁”,那是格雷森,是他渴望——

达米安愤怒地转身走回营地,禁止自己继续往下想去。

“嗨,小D。”

迪克摘下飞行员眼镜,朝从学校门口走出来的男孩抛去一个笑脸,显然这个夺目的微笑攻击范围不仅仅只有达米安一个人——走在他附近的女孩子一同捂住了心脏。

回礼兴致不那么高的男孩冷着脸走过来问他在这儿干嘛。迪克拍拍自己斜靠着的深蓝790DUKE,仰头朝达米安笑着说:“接你回家。”

达米安挑起了一边眉毛——迪克总是奇怪为什么他能将讽刺与怀疑表现得那么淋漓尽致。

“你的机车能放我的行李箱?”

噢,这是个问题。迪克看了看那个不算太大的小箱子,思考了一会儿说:“放我腿下面,用行李袋绑住。”他实践了,看起来挺成功,但是达米安仍看起来满不信任。

“好啦,快上来,达米安。”迪克跨上机车,朝一旁抱臂冷眼的男孩拍了拍身后的位置。达米安踌躇(他为什么要犹豫?迪克疑惑道)了一会儿,赴死似的坐到了车子后面。

等车在哥谭的马路上疾驰起来的时候,迪克听到身后达米安问:“格雷森,你的头盔呢?”

“呃,我落在警局里了。”他转过头快速笑了一下,“放轻松,我驾照还有分给我扣,反正带着头盔也不好讲话。”

“那你干嘛要骑机车来。”

“因为很酷啊,我上初中的时候超级想有人骑着DUKE来接我,可惜我没有哥哥姐姐。”

“首先,格雷森,我不是初中生;其次,我也不会像你一样幼稚地喜欢尽全力吸引异性的目光……”

“你太刻薄了!”迪克笑起来,他的笑声被刮来的带着腥气的湿热的风吹散。

哥谭的夏天仍很阴沉,空气中带着一股港口吹来的潮气,让人感觉很滞闷。身后男孩身上惯有的苦橙花气息和飞机上的皮具气味混在一起显得有些陌生,达米安总是这样,在细枝末节的地方体现出他与众不同的品味来,例如从他第一次用古龙水开始就选择的那款木质调的淡香。

达米安太好闻了——这个想法不知为什么让迪克有些脸红。他过去总是想凑近闻闻,但男孩都会皱着眉头拉开一点距离,搞得他有点失落。或许是夏天,让达米安身上除了冷冽微苦的古龙水味还蒸腾出一股年轻的荷尔蒙味,让迪克不由自主地微微往后靠,一直靠到男孩宽阔的怀里。

他讲着话,达米安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迪克心中某个隐秘的地方在希望路就这样永远延伸下去。

糟糕。

当达米安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出校门时,他没看到料想中老管家的黑色宾利,而是一辆造型足够拉风的黑蓝色机车和旁边更加引人注目的迪克·格雷森。他下意识地想要调头走开,毕竟格雷森会给他带来更多烦人的目光和叽叽喳喳地议论。但还有什么比结束长途旅行后和格雷森一起回老宅更诱惑人……

达米安抬了抬下巴,朝格雷森走去,心中因为兄长那个闪亮的笑容剥落出一丝欢欣。

“带你回家。”

蓝眼睛的男人笑着说,双眸像太平洋最柔软的颜色。

接下来格雷森开始说那些无聊的絮絮叨叨的废话,达米安几乎都没怎么听,只是偶尔插嘴嘲讽几句或者回答问题。

身前格雷森黑色的头发被风吹得像鸟窝,柔软的发梢老是刮到达米安的鼻子,让人觉得痒痒的。格雷森身上熟悉的味道总是让他安心,或许是须后水和燕麦谷物的气味。

“听说你把比赛翘了。”

“对啊。”他回答,难得地用带着玩笑的语气说,“我怕我把圣多明尼哥中学赢得太惨了,那些戴着圣罗兰眼镜就以为自己在演《乌龙女校》的女孩们要哭鼻子。”

格雷森的笑声被风撕成一小片一小片的,钻进达米安耳廓里连带起颈脖一阵酥痒。他就算不看也能在脑海中描绘出格雷森大笑的样子——珍珠似的牙齿和眼角细细的笑纹。

空气里弥漫着夏季特有的湿润腥气,迟迟没有降临的夜幕还是保持着红晕的模样。他们就像神话里驱赶光明的赫希俄德一样在哥谭高楼间飞驰而过,所经之处纷纷亮起华灯。或许是夏天太让人鲁莽了——鬼使神差下,达米安凑近兄长的耳边,低声说:“我去加州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什么——”格雷森下意识侧过头,他的耳朵蹭过达米安下颌,就像是达米安在十岁收养的那只斑纹黑猫一样。

“噢……关于那个,我以为你不会想让我打电话烦你。”

天哪,他的耳朵是红了吗?

原先有的那点愉悦像是红色的氢气球膨胀起来,达米安有些飘飘然了——格雷森不联系他只是因为他自己傻呆呆的揣测!喜大普奔,喜大普奔。

达米安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像个他口中的“傻逼青少年”一样露出一丝傻笑,更何况他开始得寸进尺,伸手搂住了格雷森的腰——

“唰——”

机车猛然不稳地朝一旁倒去,差点撞上护栏后惹来旁边司机一片骂声。

“格雷森——!”达米安吼道,“你在干什么!”

“我只是——”

他没有说下去了,达米安的怒容被一个恶劣的微笑替代。

噢。他搂紧了身前人的腰。

达米安向来不是那些羞涩于占有的人。他天生是个征服者。

但在格雷森的问题上是个盲区。这与他想获取的战利品不同——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这是在刺客联盟他学到的事情。但格雷森不同,他是不带有目的性的,他是纯粹的熠熠的温暖。

他已经习惯了和格雷森一起搭档,他们的配合是无人能及的。他很多次把对兄长的情感总结成对于一个强大搭档的欣赏,但显然一切都很不同……

蝙蝠侠并非是一个交流感情的好对象,更何况他在自己初代罗宾的问题上敏感过激。

这就是为什么他开走了蝙蝠洞里的一辆单人战机,独自前往西藏的荒漠。

母亲在某些时候是唯一人选。

……

“您曾说过情感是累赘。”

“是,但不完全如此。我相信我的原话是'感性的情感是累赘'。”

“那您和父亲的情感也是如此吗。”

“我与你的父亲,达米安,不是软弱无用的感性,而是对于力量的追求和钦佩。我们之间或许没有世人理解的浅层的夫妻之情,但毋庸置疑我敬爱你的父亲,这是对于我们双方都有益的情感。”

“那您和父亲之间……”

“你想说的是'爱'。”塔利亚转过身,紧盯着达米安与她极为相似的绿眸,只不过一双冷静探究,一双炽烈而显得迷茫,“对吗,达米安。”

达米安愣了一下,他咬牙回答:“是。”

塔利亚没有说话,她看着眼前已经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儿子,眼神复杂,像是在看另一个影子。

“有的时候我总会发现,你比我预料得更像你的父亲。”许久后她开口,“这就是为什么你祖父不是很喜欢你的原因。不得不说,你在他身边的日子让你变得更优柔寡断了。”

什么,他飞越大西洋和半个欧亚大陆来又不是想获得一个“优柔寡断的哭哭啼啼青少年”的定论——达米安下意识想要反驳,但他想起奥古姓氏所教会他的谦逊和缄默,又闭上了嘴。

似乎能看透儿子一切心思的塔利亚目光微不可见地柔软了一些,她说:“很多时候我并不理解你的父亲,不理解他的道德观念和处事方式。我也不知道他在心中是否有给我留下与我给他的等量的情感。与你的祖父不同,我欣赏布鲁斯——用你的话来说,达米安,或许我爱他。但我们都太固执,不肯为了彼此放弃自己的理念,这没有错,如果那是我们值得为此坚守的东西。”

“达米安,吾爱。”她轻轻呼唤儿子,“告诉我你名字的意思。”

“Tame…”达米安回答,他一向锐利高傲的绿眸为迷惑和思虑充满,“驯服。”

“没错。”塔利亚将手放在达米安胸膛上,“我并不是让你臣服于姓氏的禁锢,亦或是父辈的意志。是你的灵魂,达米安,永远听从于你灵魂的指引。”

“是,母亲。”达米安有些手忙脚乱,他一向不习惯和他人肢体接触,尤其当对象是他严厉的母亲。

塔利亚收回手,叹了口气。

“当初我真应该从你父亲那里挑一个X染色体,至少女孩的青春期大概不会想男孩这样麻烦。”她说,发觉儿子已经到了询问爱的年龄,以及他绿色的瞳孔是如何在边缘晕出一圈蓝色。她再一次重复道:“你真像你的父亲。”

“达米安·韦恩你个十足的混蛋!”

迪克冲上公寓天台,朝那个还耸耸肩装作无辜的身影怒吼道。

“你究竟在搞什么鬼?——偷走战机,一言不发地离家出走、坐标定位消失在藏北高原——你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找你吗!”

他冲上前,给了达米安一个直拳。

“嘿——!放轻松,格雷森。”令他惊讶的是,达米安没有反击,他甚至一开始就没有阻挡。男孩只是轻轻将他揽到怀里,用手抚摸他的背部,就像过去迪克安抚他时经常做的那样,“我只是得去确认一些事情。”

“那你也不应该什么纸条都不留下来……我们找了你好久,杰森都差点要去刺客联盟砸场子了。”

“那家伙可没有这个能力。”达米安轻笑了一声,“听着,我很抱歉,格雷森。”

“算了,他们说青春期的小孩都是混账。”迪克也咧开嘴笑了,一开始的愤怒逐渐变为找回弟弟的欣喜与宽慰,“不过你怎么没回哥谭,而是来布鲁德海文?”

“因为我有些事情需要跟你说……你通知他们我回来了?”

“当然,我说你安全回来了,完好无损得像个混蛋。B、芭芭拉和提姆大约二十分钟后就到。”

“那看来我们只能把时间大大缩短了,格雷森,这是你的错。而且你把我鼻子打破了,这可不是个好气氛。”

“抱歉,你的鼻子。”迪克有点内疚地说,“不过你究竟找我什么事?”

达米安松开抱住迪克的手,迪克这时才注意到他似乎拿了什么东西——但达米安又将它藏到了身后。男孩故意做出一副欠揍的卖关子样,狭长的绿眸像是狡诈的动物那样眯起。可惜当时很黑,否则迪克就能发现达米安游刃有余的模样下耳尖通红。

大概是看到迪克下一秒就忍不住动手来抢了,达米安这才不紧不慢地把手里的东西拿到迪克面前。

“噢这是……”

一束雪青色的姬金鱼草。

“鉴于你的脑子空空的像水母一样,我不介意告诉你姬金鱼草的花语。”

男孩前倾凑近迪克耳边。

“请察觉我的爱意。”














#就,没干啥(*・´ω`・)っ[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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